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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5章 帮田老大圆歌剧梦

傍晚,田汉坐在书桌前,握着铁笔在蜡纸上刻写着什么。聂耳来到田汉住处,才上楼,就见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当门而立。聂耳早就听人说起这位为田汉的戏剧事业费心尽力的老妈妈,就叫了声:“田老太太!”恭恭敬敬地鞠一躬。

田汉闻声转过身来,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相迎,紧紧握住聂耳的手不放。聂耳感到手心有点痛,不觉“喔”了一声,一看手心沁出一个血珠。

田汉一低头,才发现手中还捏着铁笔,不禁哈哈大笔:“你看我,简直高兴得忘乎所以了。对不住,实在对不住!”

聂耳幽默地说:“老大,你这是给我的一份特别的见面礼呀!”

田汉招呼他坐下:“聂耳,来得正好,我有个想法,想和你聊聊。”

聂耳坐下后,田汉放下茶杯,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:“我在南国社的时候,就一直怀揣着创作歌剧的梦想,可惜那时条件不成熟,只能先把精力都投入到话剧创作和演出上。但现在不同了,我带领的‘剧联’和音乐小组,已经聚集了一大帮有才华的青年艺术家。我觉得,我们大家在一起,是圆这个歌剧梦的时候了。”

聂耳问:“那您准备写什么题材呢?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!”

田汉微微一笑:“我原本打算写一部名叫《怒吼吧,中国》的歌剧,想着把抗日反帝的吼声一股脑都唱出来。但后来仔细琢磨,那场面太大了,怕咱们没足够的资金做布景。这一次,我儿子读书的麦伦中学要搞校庆活动,请我写个戏。我答应他们了,因为我早就想写一个以码头工人苦难生活为题材的戏了。”

聂耳满心好奇,“那这个剧的名字叫什么啊?”

“叫《扬子江的暴风雨》。”田汉笑着说,“晚上我们一起去外滩看看吧!到时候你一切都明白了。”

聂耳瞬间领会了田汉的意思,兴奋地点头:“对,到那里去,到黄浦江头去,这歌剧就该在那儿找灵感!”说着,他便随田汉走下楼去。

田**聂耳一起来到外滩。在码头上,工人们在黯淡的昏黄的灯光下,背负着沉重的大木箱和大麻袋,腰被压得佝偻,艰难地行走在连接外洋货轮和码头的过山跳上。他们的脚步沉重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冰冷的铁板上。

“哎咿哟嗬……哎咿哟嗬……”工人们喊着劳动号子,那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呐喊。

两人都被眼前这严酷的生活场面所震撼。好一会儿,田汉才缓缓开口:“就写码头工人的生活吧!你听,他们的号子多有力量,这就是我们需要的歌曲。歌词我刚才都想了几句:‘从早搬到夜,从夜搬到朝,眼睛都迷糊了,骨头架子都要散喽!’”

聂耳专注地倾听着号子,他觉得自己不是用耳朵在听,而是用心在感受。伴随着码头工人“哎咿哟嗬”的号子声,他轻轻哼唱起来。

“太生动了!回去我就谱曲!”聂耳激动地说。

田汉摇摇头:“不急,我们得多来这儿观察几天,准备得充分些。”

这以后,田汉夜晚便同聂耳一起来到码头,有时也带着儿子海男一起来。

田汉指着被笨重大木箱压得喘不过气来,发出痛苦的**的苦难兄弟对儿子说:“海男你看,在中国的土地上,中国人民还过着这样奴隶般的生活!”

海男的眼里已含着泪水。一会儿,他又瞪大了好奇的眼睛,望着码头上堆放着的印有外国字标记的大木箱,满是疑惑。

田汉带着愤怒的眼光,低头问海男:“你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里面装的是军火,是日本**运来打中国人的!”

“啊!”海男惊异地抬头望着父亲,父亲的眉头蹙得那样紧,眼神又是那样严峻。

观看得差不多了,田汉等三人来到码头边的面摊上,一人叫了一碗阳春面,一边吃面,一边继续交谈。聂耳和田汉边谈边在面摊上铺开小本子,记下谈话要点。为了磨时间,一碗阳春面吃了半个多钟头。田汉不断叫摊头上的小伙计加点汤,拿胡椒瓶来。哪里有那么多胡椒?其实都是香灰充的。小伙计叽哩咕噜的,怪这班吃客吃得慢,还不断要胡椒。

聂耳就笑嘻嘻说:“你这是啥胡椒?全是香灰!”

“啥人讲!”小伙计轻声抗议,“也有一点胡椒的噢!”

聂耳连续两天来到码头,仔细观察着工人们的一举一动,聆听着他们的劳动号子。他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音符和节奏。

这天,他带着满满的素材,来到田汉的住处,准备与他分享自己的收获。

刚走进田汉的房间,隔壁剧院工地上传来了工人们打夯的号子声:“拿起来哟,杭育嗬!放下去哟,杭育嗬!”那声音低沉有力,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呐喊。

田汉眼睛一亮,兴奋地推开窗子,望着那热闹的建筑工地,大声说道:“聂耳你听,多有力的打桩歌,这些都是创作的好材料!”

聂耳早已按捺不住,催促道:“老大,我就等着你的本子了,快些写出来吧。”

田汉转过身来,说:“我已完成初稿,你可以拿去谱曲了。”聂耳正要拿剧本,田汉问:“你除了担任这个歌曲的导演和作曲外,剧中的主人公老王也请你扮演。怎么样?”

“没有问题!”聂耳毫不犹豫,高兴地一口应承下来。

田汉又说:“我还要把你和安娥共同创作的《卖报歌》放进剧里,并请小毛头直接扮演剧中的小报童!”

聂耳说:“好啊!小毛头可有表演天赋了,她完全能胜任剧中的角色!”

田汉拿出剧本手稿,说:“那我们就这么说定!”

聂耳接过剧本手稿,告辞道:“我要回去了。我得抓紧时间看剧本!”说完转身离开。

回到家,聂耳迫不及待地坐在书桌前,翻开了《扬子江的暴风雨》的剧本。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行字,沉浸在那扣人心弦的情节之中:沦陷后的扬子江头,阴云密布,敌人的**肆意挥舞,码头工人在**的抽打下,艰难地搬运着一箱箱军火。打砖工人老王偶然发现,这些箱子里装的竟是炸弹。他心急如焚,赶忙对身边的码头工人喊道:“这些炸弹是用来屠杀我们同胞的!”工人们如梦初醒,愤怒与不甘在心中燃烧,毅然决定不再为敌人搬运。敌人恼羞成怒,举枪扫射,死伤者被无情地投入滔滔扬子江,鲜血染红了江水。然而,这血腥的**并没有吓倒工人们,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强烈的反抗情绪。他们纷纷拿起锤子、铲子、锄头,撬开军火箱,拿起手榴弹,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。就在战斗激烈之时,中国游击队及时赶到,工人们毫不犹豫地加入游击队,并肩作战,共同英勇打击敌人……

聂耳继续翻开剧本的下一页,《码头工人歌》的歌词映入眼帘:

……搬哪,搬哪!

唉伊哟嗬,唉伊哟嗬!

……

这简单却富有音响和节奏色彩的歌词,瞬间唤起了聂耳心中那些曾被深深震动过的旋律和音韵。这些旋律,源自他在许多码头、搬运场地的亲身经历。初到上海时,他在“云丰申庄”当店员,店铺离黄浦江码头很近。夏日闷热的夜晚,他常常独自一人来到码头上乘凉散心。在浪声、风声和汽笛声的交织中,总能听到一种沉重有力且富有节奏的“嗨哟”声。那是不远处码头工人们搬运货物时发出的劳动号子,简单而重复。天色昏暗,他看不清工人们的身影,却被这单调节奏中蕴含的奇特韵律深深吸引,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。

聂耳终于找到了创作的基调,灵感如泉涌。他迅速为《扬子江的暴风雨》谱写了四首插曲。

几天后,聂耳满怀期待地来到田汉家。他掏出本子,兴奋地对田汉说:“老大,你听听,《码头工人歌》有没**头的味道、气氛?”

“快唱唱!”田汉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
聂耳深吸一口气,低沉的歌声在屋子里缓缓响起:

从早搬到夜,

从夜搬到朝。

眼睛都迷糊了,

骨头架子都要散了,

搬哪,搬哪,

唉伊哟嗬,唉伊哟嗬!

唉伊哟嗬,唉伊哟嗬!

……

歌声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,仿佛将码头工人沉重的劳作场景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。田汉听着听着,心头像压了一块铅般沉重,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工人艰难挪动的脚步,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,疲惫却又坚定的神情让人动容。

聂耳唱着唱着,眼眶渐渐湿润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田汉不禁赞叹道:“好!这几首歌充满了劳动的汗水味,太贴切了!”

聂耳擦了擦眼角,微微一笑:“老大,我只是想把工人们的声音传递给更多人。”

田汉语气坚定地说:“聂耳,你的音乐已经做到了。它不仅仅是旋律,更是一种力量,一种唤醒人们良知的力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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